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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金鎮恐怖傳說(十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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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金鎮恐怖傳說(十一)

就好像是被封印的時間突然開始流動那樣,寂靜的街道驀地喧囂起來。

趙惜年回過頭來,發現她的隊友們都在。

只不過,她們正站在距離她幾步遠的院子門口,盯著一位老婆婆瞧。

顧不上多想,趙惜年趕緊後退,融入隊伍之中。

她湊到顧磊磊的身側,低聲問道:“你們怎麽突然停下來了?”

顧磊磊將食指豎於唇前:“噓。”

她用目光示意趙惜年看向前方。

趙惜年順勢望去。

街道兩側大門緊閉的宅院不知道在何時悄悄地開了門。

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端著小板凳坐到門口,一邊曬太陽,一邊剝毛豆。

她的身側放著整整齊齊地兩大筐毛豆,看上去倒不像是自己家準備吃的,而像是準備拿出去賣的。

趙惜年不明白這有什麽可看的。

難道看老婆婆剝毛豆還能看得入神,連自己的說話聲都聽不見了?

她萬分不理解地看向顧磊磊:“這有什麽好看的?”

顧磊磊迫不得已,只好拉著她退出幾步遠,然後低聲提醒道:“你看她院子裏的沖鋒衣。”

原來是在看這個呀!

趙惜年終於回過神來。

只見大門敞開的院中豎著幾根晾衣桿。

其中,距離大家比較遠的那一根上,鮮紅色的沖鋒衣正伴隨著微風輕輕搖動。

趙惜年的瞳孔一下子縮小。

她用氣聲問道:“歷史系教授?”

顧磊磊無聲點頭。

這件沖鋒衣十分眼熟,和歷史系教授出發時穿的那件一模一樣。

趙惜年一下子緊張起來:“你是懷疑……他被她,那個了?”

顧磊磊道:“也有可能是她買了同款。”

畢竟這件沖鋒衣是普通的商場貨,並不特殊。

只是,當它出現在了已經死亡的原主人曾經調查過的地方,總是會叫人油然而生出一些不太妙的聯想來。

趙惜年的註意力一下子被沖鋒衣引開。

她將早些時候的異樣拋於腦後。

趙惜年後退幾步,問道:“那我們怎麽辦?問嗎?”

顧磊磊說:“會有人去問的。”

果然,幾分鐘後,眾人散開。

田老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,步伐響亮地靠近老婆婆。

他扯著嗓子,坦然詢問道:“大姐,這裏是哪裏啊?為什麽一個人也沒有?”

老婆婆一邊剝毛豆,一邊擡起渾濁的雙眼:“啊?”

田老板不得不重覆自己的問題:“我說,大姐!這裏是哪裏啊?為什麽一個人也沒有?!”

老婆婆側過耳朵:“大聲點兒!我的耳朵不好!”

田老板咬咬牙,大聲吼道:“大姐!這裏是哪裏!”

老婆婆終於聽見了。

她同樣大聲地回答道:“這裏是我家!”

這不是廢話嗎?

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。

田老板沒好氣地用回正常音量:“毛豆賣嗎?”

老婆婆很快回答道:“賣。五十一斤,你要幾斤?”

她果然是裝的。

田老板不得不掏出錢包,說:“來兩斤。所以,這裏是哪裏?”

收下錢之後,老婆婆的態度頓時好了不少。

她笑瞇瞇地把毛豆塞進塑料袋裏,回答道:“這裏是老街。你們走錯地方啦!神婆在那邊呢,不在這邊兒。”

田老板接過毛豆:“我知道,我剛剛從神婆那邊回來。正巧看見這裏有條街道,所以過來看看。”

“我看這兒挺規整的,還有許多沿街商鋪——為什麽都不開了?”

老婆婆說:“自從開了新街之後,這裏就沒有人來了。現在,只剩下一些老人還住在這邊。”

“清靜,熟悉,人老了,就不喜歡熱鬧了。”

她為田老板指了指通往“新街”的路。

顧磊磊瞇眼回憶旅游地圖:

如果沒有猜錯的話,自己一行人開車經過的地方,應該就是新街了。

田老板還在寒暄:“怎麽會只有老人呢?你們的孩子不回家嗎?”

老婆婆擺擺手,半是抱怨,半是無奈地說:“年輕人喜歡住新街,那邊熱鬧。”

田老板趕緊把話題轉到想問的事情上:“可不是嗎?我之前路過新街的時候,發現大街上全是年輕人。真開心啊!不像我,還得工作。”

“你說,他們都是做什麽的,才會那麽空?”

躲藏在周圍偷聽的人紛紛豎起耳朵。

老婆婆有意無意地轉移了話題:“誰知道呢?年輕人的事情,我一個老太婆,怎麽可能會懂?”

葛小小忍不下去了。

她直白追問道:“你說你不懂年輕人,但是你的院子裏就掛著年輕人才會穿的衣服呢!”

老婆婆一把把剝下來的毛豆殼砸在葛小小身上:“嘿呀!你這個小妹妹怎麽說話呢?老太婆就不能趕時髦了嗎?”

說罷,她又洋洋得意地炫耀起來:“這可是我兒子特地給我買的,名牌兒!”

葛小小黑著臉,拍掉身上的毛豆殼。

她見好就收,甩著袖子走出街道。

眾人趕緊跟上。

離開街道之後,排成長龍的隊伍便又出現在顧磊磊一行人的面前了。

葛小小壓低聲音,咒罵道:“死老太婆,裝什麽耳聾眼瞎!”

顧磊磊拍拍她的肩膀:“過幾天,你就可以報覆回去了。”

葛小小問:“怎麽報覆?”

顧磊磊咧嘴一笑:“去偷她家。”

葛小小被逗笑了:“你比我還不像好人。”

她又抖了抖衣服,說:“不過,偷家就算了。她既然和歷史系教授扯上了關系,八成沾點兒詭異。”

提及“詭異”,趙惜年總算是想起來了之前就想問的問題。

她服氣叉腰,抗議道:“差點忘了。我之前喊你們的時候,你們怎麽一個人都不回答呀?”

“還突然就停了下來,就剩下我一個人還在往前走!”

顧磊磊困惑望去:“你喊我們了?”

趙惜年氣勢一滯:“對、對呀!”

南名道:“我沒聽見。”

趙惜年瞪大雙眼:“怎麽會沒有呢?我就走在最前面,然後問你們要不要在明天淩晨四點的時候,過來排一次隊,親眼見見神婆……”

眾人紛紛搖頭,表示沒這回事兒。

趙惜年的眼睛瞪得更大:“你們這是什麽意思?難不成是我見鬼了?”

還真有這個可能。

畢竟,歷史系教授在老街裏留下了少許痕跡。

顧磊磊瞥了一眼右上角,說:“沒事,現在還是六人,你應當是活著的。”

趙惜年的臉色更白了。

田老板雙手抱胸,平靜開口:“那條街果然有問題。我們之後最好不要分開行動了,還是一起走比較好。”

在危險面前,其他事情都可以稍微放一放,等日後再提。

顧磊磊沒有否決他的提議。

她正在思考另一件事。

片刻後,她對趙惜年說:“你和火葬場經理打個電話,讓他查一下老婆婆的兒子是誰。”

趙惜年答應一聲,掏出手機打電話。

南名問顧磊磊:“你是在懷疑,他們可能會和歷史系教授的死亡有關?”

葛小小接過話茬:“為什麽不直接問呢?我可以說我看上他兒子了,所以想問問他的情況。”

她氣勢淩人地甩了一下頭發:“符合我的性格,我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。”

田老板一臉和氣地開口:“別這樣做,她已經不太喜歡你了。”

葛小小冷哼一聲:“我又不是看上了她,她喜不喜歡我,關我屁事?”

話是這樣說,但她終究沒有選擇冒險。

幾分鐘後,趙惜年掛斷電話,說:“資料已經發到大家的手機上了。”

顧磊磊點開短信。

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龐出現在短信的開頭。

“白村生人,學歷很差,讀到初中就沒有繼續往下讀了。”

“而且,從來沒有打過工,是個無業游民。”

“也可能是沒有做過正經工作——畢竟,他還能送他媽媽一件價值好幾千的沖鋒衣呢。”

顧磊磊退出短信:“我們可以去新街上逛逛,看看能不能碰巧偶遇他。”

葛小小興致勃勃地說:“然後交給我,我一定可以把他迷得七葷八素。”

“最了解男人的人肯定是男人。”她挑眉低語。

顧磊磊沈默下來。

又是一個反串的。

殼子裏裝著男性的葛小小顯然對此十分激動。

由於其他人都對這件事情沒有興趣,因此,她成功成為了“搭訕計劃”的第一候選人。

走回新街之後,為了趕在天黑前找到合適人選,大家還是不得不選擇分頭行動。

“每十分鐘發一次短信,報告情況。”顧磊磊著重強調定時匯報的重要性,“別忘了在短信中提到相應暗號。”

“如果遇到危險的話,記得及時求助,不要掉以輕心。”

葛小小單手叉腰道:“如果喬代表沒有騙人的話,我們在遇到危險之後,應該是沒有機會發短信預警的。”

顧磊磊說:“所以才需要匯報行蹤。”

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。

三組人分散開來,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。

冒險家們匯入人群之中,有如幾滴水匯入大海,很快便消失不見了。

出乎顧磊磊意料的是,田老板和葛小小居然真的聽從了她的計劃,老老實實地匯報著自己的行蹤。

“我還以為他們不會這樣做的。”

顧磊磊驚訝低語。

南名笑道:“畢竟,養豬場裏的人最貪生怕死了。”

他們也怕自己出事。

在新街裏逛了半個多小時之後,顧磊磊也沒有想到,自己居然會是第一個找到目標的人。

她和南名站在一家茶葉店外,看著老婆婆的兒子靠在櫃臺前,與櫃臺後的人小聲交談。

南名湊過來,小聲問道:“怎麽樣?喊不喊?”

顧磊磊沒怎麽猶豫,就給其他人發了短信。

“喊。”她說,“不管葛小小和田老板是因為什麽原因配合了我的計劃,至少,截止至今,她們都選擇了合作。”

南名的低笑聲在耳邊回蕩:“萬一你在日後被她們背刺了呢?”

顧磊磊道:“那就日後再說。”

南名不再吭聲。

顧磊磊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:“信任是很容易崩塌的,我不能當第一個違約的人。”

南名應該嘀咕了一句什麽,但是顧磊磊並沒有聽清。

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
南名察覺到顧磊磊的註視,無奈地嘆了一口氣:“我說,行吧,當個好人。”

他背過身去,看向茶葉店裏。

顧磊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然後給趙惜年發送了一條短信。

由於葛小小和趙惜年等人就在附近,因此,她們很快便趕到了現場。

當葛小小推門而入時,顧磊磊把一只監聽器塞進她的口袋之中。

其餘幾人分散開來,詳裝普通游客。

葛小小果然對於“搭訕”一事充滿激情。

她頗為嫻熟地散發了一會兒女性魅力,很快便把老婆婆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起來。

顧磊磊撥弄了一下耳機。

葛小小首戰告捷,獲得一條重要情報:

等到茶葉店關門之後,他會和茶葉店裏的店員一起去做一項非常賺錢的兼職。

這項非常賺錢的兼職可以讓他輕松拿到大筆大筆的收入,足夠過上優渥生活了。

只是,哪怕葛小小軟磨硬泡,他也沒有松口,說出兼職的具體內容。

顧磊磊一行人無聲交換眼神。

看來,今天晚上是別想睡個好覺了。

趙惜年和田老板安靜離開,去隔壁商店采購物資。

顧磊磊和南名則繼續在茶葉店中蹲點。

顧磊磊一邊聽葛小小與老婆婆兒子的對話,一邊假裝自己正在挑選茶葉。

冷不丁地,茶葉店的店員靠近了她。

他露齒一笑:“是游客嗎?我看你糾結了很久,要不要我幫你推薦一下?”

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,還是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?

顧磊磊後退一步,裝作羞赧的樣子,說:“這裏的茶葉看上去和黃金鎮裏的沒什麽不同。”

店員熱情地走向茶葉店的另一頭:“你是想買些特產回家?那來這邊看看吧!”

顧磊磊只好跟著走過去。

南名註意到了這邊的異樣,朝她投來註視。

顧磊磊搖搖頭,讓他不要過來,隨後跟著店員離開。

這家茶葉店的面積不小,各種玻璃櫃臺碼了一排又一排。

店員帶著她穿過幾排玻璃櫃,走到店鋪深處。

顧磊磊繃緊肌肉,隨時準備一拳揍到他的臉上,把他痛毆一頓。

好在,店員似乎真的只是想推銷特產罷了。

他毫不設防地彎腰拉開玻璃茶櫃,拿出一包茶葉來:“你看看這個,這是我們白村的特產。就是價格有點貴……不過,特產嘛!總是會稍微貴一些的,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

顧磊磊接過茶葉。

她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。

店員有些遲疑:“怎麽了?它的味道應該挺好聞的,你不喜歡?”

顧磊磊半真半假地回答道:“我好像聞過這個味道。”

是屍體身上的味道。

那種帶著草藥味的,成分和白水相同的血液!

顧磊磊拿著茶葉,問店員:“還有別的款式嗎?”

店員搖搖頭:“就這一款……那你買不買?買的話,我可以給你打九折。”

顧磊磊又拿了一包,說:“買,我買兩包。”

走回收銀臺的路上,店員有意無意地問道:“你之前說你感覺這個味道很熟悉,是在哪兒聞過的?”

顧磊磊面不改色地撒謊:“我同事來白村玩過。”

“哦……”店員又問,“好喝嗎?”

顧磊磊笑著搖頭:“他可摳門了,才不會舍得請我們喝的。”

那名店員徒然放松了身體。

他懶洋洋地掃了掃兩包茶葉,說:“是這樣啊……那你可要當他的面多喝幾次,把他氣死。”

顧磊磊掏出信用卡,付了錢。

結果信用卡刷爆了,一分錢都刷不出來。

店員欲言又止地拿著卡,問道:“你要不要……呃,換一張?”

這實在是太尷尬了!

顧磊磊臉色通紅,一邊咒罵這個可惡的人設,一邊不得不掏出第二張信用卡來。

好消息:第二張信用卡沒有刷爆。

壞消息:第二張信用卡也只剩下幾十塊錢的額度,不夠支付茶葉錢。

顧磊磊只好掏出第三張信用卡。

店員看著她的眼神一下子微妙起來。

顧磊磊硬著頭皮,幹脆把錢包裏的一大堆卡全部倒在櫃臺上。

“你看看還有哪張有錢吧!”

她自暴自棄地說。

店員沈默地拿起第四張信用卡。

然後是第五張,第六張……

在刷完八張卡後,顧磊磊順利付完了全款。

她頗為狼狽地把一大堆卡塞回錢包裏,拎起兩袋昂貴的茶葉。

就在她想要低頭離開茶葉店時,店員叫住了她。

他把一張名片塞進顧磊磊的手中,說:“那個……如果你缺錢的話,要不要做個兼職?”

顧磊磊皺眉看他。

他趕緊解釋:“別想歪,是正經兼職。如果你考慮好了,就來茶葉店裏找我。”

顧磊磊說:“什麽兼職?”

店員扭扭捏捏了一會兒,並不想直說。

顧磊磊深吸一口氣:“你至少也要告訴我這份兼職要幹多久,要在什麽時候做,以及要在哪兒做吧?”

店員躊躇片刻。

最後,他說道:“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,就是需要賣點力氣罷了。晚上做,大概幾個小時就行……”

說著說著,他似乎也發現這份兼職看上去越來越微妙了,趕緊透露部分信息。

他說:“你也可以喊其他人一起來做,男女不限,地點是百草墳。”

“真的是正經兼職!”

他強調道。

顧磊磊收起名片:“好吧,假如我缺錢的話,我會來的。”

店員明顯認為她很缺錢。

因為他立刻把顧磊磊當成了未來的同事,貼心叮囑道:“一定要穿運動鞋和不怕臟的衣服啊!”

買完茶葉之後,顧磊磊就不得不離開茶葉店,走到大街上去等了。

好在,葛小小和老婆婆兒子的閑談也在同一時間結束。

南名等了幾分鐘後,隨手買了一包茶葉,同樣離開了茶葉店。

六人在不遠處的街道上匯合。

葛小小迫不及待地匯報她的戰果:“晚上九點,在茶葉店門口匯合。我們可以偷偷跟上去,看看他們究竟要去哪兒。”

“據老婆婆的兒子所言,他在幹的是一份既簡單,又暴利的活兒,只需要膽大一些就行。”

趙惜年舉起手中的咖啡:“我特地給我們買了一些咖啡。”

熬夜必備神器。

顧磊磊接過幾聽咖啡,說:“有可能是去百草墳,因為店員也向我推銷了這份兼職,還讓我可以拉些人,陪我一起去。”

趙惜年馬上警惕起來:“百草墳?”

顧磊磊點點頭,提起手中的紙袋:“我買特產的時候被店員發現了我很窮的事實。”

“順便,你聯系一下經理,讓他過來拿特產。”

“這個味道就和屍體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。”

趙惜年拿出一包茶葉,閱讀背面配方:“產自白村百草墳的特殊草藥,帶給您無限享受……”

“不會吧?詐屍事件不是最近半個月才開始流行的嗎?”

“但是這份茶葉已經賣了好幾年了,從來沒有出過事啊!”

顧磊磊聳聳肩,說:“也不一定是茶葉的問題,可能只是有些關聯罷了。”

趙惜年接過茶葉:“行,我看見旁邊有個郵局,可以提供郵寄服務。我直接把茶葉寄回去吧,這樣一來,他今晚就能拿到它了。”

也不是不可以。

趙惜年很快便把茶葉郵寄了出去。

做完這些之後,眾人一下子就無事可做了。

除了南名、精神病醫生和田老板一起跑回民宿取了些裝備,又把一輛車開了出來之外,其餘人便坐在對面的餐廳裏吃了頓飯,慢悠悠地等待茶葉店關門。

在茶葉店關門前,顧磊磊一行人特地離開新街,只留下葛小小和趙惜年偷偷跟蹤老婆婆的兒子。

他們的身上都帶著監聽器,不間斷地告知顧磊磊等人對方的行蹤。

由於百草墳地處偏僻,且只有一條大路通向那裏。

因此,跟蹤別人是一件非常容易被發現的事情。

尤其是六個人一起行動,在半路上,甚至會出現無處可藏的尷尬局面——畢竟,他們需要開車。

誰知道會在跟蹤的途中碰見哪些意外?

沒了車,連跑路都跑不快了。

但是,開車的話,又很難降低行動的存在感。

這種時候,隱蔽性和安全性,就如同魚和熊掌一樣,難以兼得。

於是,為了減少被“一網打盡”的可能性,顧磊磊等人決定冒險兵分兩路。

一部分人跟在後面,及時匯報目標們的前進路線。

而另一部分人,則提前開車抵達終點處,守株待兔。

“百草墳畢竟是一個景點,把車停在景點外,應該不算特別奇怪的事情。”

“你們等我們從前方包抄他們之後,就趕緊回民宿待著,不要在外逗留。”

“假如真的碰到危險……”

顧磊磊說:“直接打電話給我們,我們會放棄行動,開車來救你們的。”

感謝小天使們的投餵、追更與評論,明天就加更!(握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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